为“他人的幸福”鼓掌有那么难吗?
追求公平是人类的天性
美国华盛顿大学心理系助理教授针对15 个月大的婴儿进行了两项实验,以了解他们对“公平”的感受。首先,团队让40 位婴儿观看分配玩具的影片,他们发现七成的婴儿较喜爱公平分配的影片,胜过分配不公的影片。
某些人认为别人获得幸福,有不公平之感,从心理学的角度来看,倒也不需要用高道德标准去谈宽容,这种情绪是天生的。那么,既然是天生的,为什么不能任由这样的情绪自由发展呢?这里就牵涉到团队的第二项实验。
渴望公平,但更偏私
实验的第二个结果显示,人天生有对公平的好恶感。但这好恶感并非绝对,而是相对的,因为人的本性一方面追求公平,一方面又极其自私。
实验团队针对80 位同样是15 个月大的白人婴儿观看分配玩具的影片,不同的是:一半白人婴儿看的影片当中,接受分配的是白人;另一半白人婴儿看的影片当中,接受分配的是黄皮肤的亚洲人。
结果发现,当分配不公平的情况发生,而得益的是和自己同种的白人时,白人婴儿们对不公平的情况表现出了更多的宽容。换言之,他们渴望公平,但当不公平的情况使自己身处的族群得益,他们的标准又有了改变,选择对不公平的事情睁一只眼,闭一只眼。
设身处地并不容易
一般而言,设身处地的意思是希望人际之间,通过换位思考,通过更多的互相了解来降低误解。但反过来说,当设身处地的情况难以发生时,就会产生人际之间的隔阂与分离。
而不同社会地位背景、不同性别、不同族群、不同语言等等因素,都会造成我们无法轻易地站在别人的角度思考。有时,这反而成为人们用来区分敌我的方式。没有人真正想去化解彼此的歧见,也懒得尝试去澄清自己的误解,而是将错就错,将误解转化为一个自己认定是正解的看法。
就像教授的实验所呈现的人性面貌,人一方面追求公平,另一方面又受制于自私的本性。人性就在善与恶的两端纠缠着、冲突着,逐步建立、打破又重建那难以企及的内在和谐。
不快乐源于对自己不满
当他人的幸福让我们感到不快乐时,恐怕是因为:一个人不断地追求自身幸福,当幸福的距离越来越远时,就会越来越不快乐。他人的幸福,不过是唤起痛感的信号罢了!
往往我们并不了解那个我们所批判的人,我们只是渴望对方幸福的表象。我们无意真正了解那个人的生命经验,只想简简单单地通过眼前所见的表象,藉以表达我们的不满。
那份不满充塞的,并不是针对诸多不公平的普遍现象,而是我们内在的怨恨,怨恨自己的不成功,挣扎于社会现实——优胜劣败带来的自卑感之中。我们要的根本不是公平,而是想要高人一等,想要获得自身企求的幸福。但我们非但没有高人一等,甚至比那条标准线更差,然后再把那条根本并非出于公平的标准线称为“公平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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